他一脸张狂地吼道:“秦牧,要杀便杀,想让俺老祖跪你,休想。”
秦牧向牛万山和李式摆摆手,然后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只跪鞑子,不跪汉人。”
就这么一句话,顿时让祖大弼一张黑脸涨红起来,满脸虬须乱抖,却连一回话也说不出来。
秦牧接着说道:“昨夜你被擒,觉得我们人多打人少,你心里一定很不服气是吗?”
“是又怎么样?谁有本事与俺老祖单打独斗,要是赢了俺,俺才服他。”
“螯拜是满洲第一勇士,连他也没赢得了你对吗?”
祖大弼顿时又恢复了一脸傲气,声如洪钟地答道:“那是当然!”
“满清既然没人打得赢你,那你为什么向他们认输投降呢?”
很难想象,这头黑熊瞎子竟然变脸这么快,刚刚还一脸得色,突然又憋得一脸酱紫。牛万山和李式忍不住笑出声来,祖大弼憋急了哇哇大叫道:“秦牧,要杀便宜杀,俺老祖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
“我知道,你不怕我,你只怕鞑子。”
“你.......秦牧,俺杀了你!”
祖大弼无地自容。于是想用武力解决,牛万山和李式早防着他,双双出腿,猛扫在他的脚弯上,祖大弼这回没能撑住,呯的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估计够疼的,让他五官都拧了起来。
“祖大弼,你在战场上输给了鞑子。所以投降做了鞑子的奴才,这个本王可以理解。但本王不理解的是,你现在也在战场上输给了本王,为什么却在本王面前充硬汉呢?本王把鞑子打得落荒而逃,溃不成军,哪点不比鞑子强?你跪了鞑子。却在本王前充好汉,这是何道理?你说呀!”
“俺...........”
“俺什么?你没话可说了吧?大明可曾亏待过你祖家,你祖家上自总兵、下至副将、参将、游击、满门荣耀。朝崇祯皇帝还特命于宁远城内敕建祖氏四世镇辽的功德牌坊。可有半点亏待你祖家,你祖家又是如何回报崇祯皇帝大恩的,所谓背祖忘宗之人,你也配姓祖?
你若还有半点良知,就不应该再为虎作伥,帮着鞑子杀我汉人,毁我衣冠。本王念你是条汉子,给你一次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机会,只要你肯弃胡归汉。本王将既往不咎。如果能说服你祖家一门反正,本王还会保你祖家世代富贵,你好好想想吧。”
秦牧煞费苦心的生擒祖大弼。看中他的勇猛还是其次,主要是祖家在满清实力仍很雄厚,与祖大弼同辈的有祖大寿、祖大乐,子侄辈有侄祖泽远、祖泽沛、祖泽盛、祖泽法、祖泽润、祖可法等,包括外甥吴三桂,都是能征善战的将领;
吴三桂全军覆没,手下战将胡守亮、郭云龙率众归附了大秦,吴三桂回到北京后仍能活得挺滋润的,就是因为有祖家这层关系在。
如果能说降祖大弼这个愣头青,就算不能让祖家叛清,至少也会让满清对祖家起戒疑之心,今后再让夜不收挑拨一下,不难逼使祖家弃暗投明,至少也不难让满清对祖家下手。
秦牧说了一大通,祖大弼垂着头不答话,他虽然有点愣,却不是真正的傻瓜,他同样清楚,自己要是投降秦牧,极有可能给祖家带来大祸。
秦牧暗暗一笑,他也没指望这么一说,就能让这家伙纳头便拜,不过要将这厮玩弄于股掌之上,又有何难呢?
“祖将军,归不归附本王你可以慢慢想,本王敬你条好汉,想请你痛饮一番,这酒,你可敢喝?”
秦牧说着,提上一坛美酒,打开盖子,帐内顿时飘满酒香。
“哼!有何不敢,俺老祖死都不怕,还怕喝你这酒不成?”祖大弼望着那坛美酒,喉结捅动,他一向嗜酒如命,独自喝一坛酒那是小意思。
“喝酒可以,但你不能再直呼本王的姓名,这是对本王的不敬。你毕竟是败军之将,称呼我一声秦王不算过份吧。”
“就依你,拿酒来。”
“等等,在战场上咱们是敌人不假,但坐在一起喝酒时,本王当你是朋友,你说话得客气一点,算是给我一点面子,这也问题吧。”
“都依你!”
“好,祖将军果然是了爽快人,在帐内喝太憋气,这风雪初晴,景致正好,咱们到帐外去喝个痛快,来啊,给祖将军松绑。”
对于祖大弼来说,有酒什么都好说,不就是说话客气了点嘛,又不是投降,有什么问题呢。
他觉得没问题,但其实呢,这问题可大了,营中可不止他一个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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