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卫国公府的嫡女?怎么回事?她傻住了。
卫国公却没有时间给他傻,他情绪激动,心脏病好像又要犯了,宋简茹连忙冲上去,“国公爷,你不能激动,一边手抚他后背,一边安抚他情绪。
“柔儿,跟父亲回家。”女儿温温婉婉站在他眼前,对他体贴照顾,卫国公一颗都快化了,古人果然诚不欺我——女儿就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果真不假。
“我不是你女儿。”宋简茹回得清清脆脆,就算身体是,她的灵魂也不是,她不想骗人。
眼看着卫国公的身体又要倒下去,她吓得尖叫,“好好好,我是我是……”老天爷,她怎么能跟一个心脏病人抬杠,不管了,反正不管现在还是过去,她都不曾有父亲,认一个又无妨。
方沐霖赶到时,就看到了这样一个父慈女孝的场景,“父亲——”他从马上跳下来,快速跑到父亲面前,父亲有心疾,虽没有跟母亲一样吃斋念佛,却也不理世事休生养性,一旦情绪激动,一不小心就能过去,他担心不已。
卫国公朝儿子看过去,笑中含泪,“子沐,为父找到你妹妹了?”
方沐霖呆呆的看向宋简茹,如果这个小娘子真是他妹妹,那他们岂不是八年前就见过了?
三日后,卫国公府找到嫡小姐之事,汴京城人人皆知,最重要的一点是,卫国公亲自找到圣上,请圣上解除了驸马府乐安郡王与他女儿的婚事。
圣上一直缠绵病榻,卫国公请见圣上时,是他少数清醒之时,“既然子玄也不愿意,那这亲事就不作数吧。”
“老臣谢主隆恩。”
圣上打起精神,笑了一下,“这次不会认错?”竟有心调侃。
卫国公却不理会,一本正经的磕头:“回圣上,老臣肯定没认错。”
“嗯,那就好。”他又咳起来,一阵猛烈不喘气的咳声,像是要把人的肺咳出来,太医马上过来,闲杂人等通通被疏理出来。
卫国公出了圣上房间,在门口遇到了前来问安的赵熙,他板正脸,扫了眼,甩手大步离开。
赵熙盯着他的背影,久久未动。
赵左派人打听消息,没一会儿,就近到他身边,轻声道,“圣上已经同意卫国公解除婚约了。”
赵熙的面色在黄昏晚霞中苍白如厮。
这起婚姻的促起人不日也收到了飞鸽传书,大伤初愈,他面色亦很苍白,“子衡,”
谢衡坐在他哥哥对面,手中也有书信,听到哥哥的话,瞄了眼他手中纸页,“卫国公退婚成了?”
“嗯。”谢昭长叹,“五年了,果然还是不成。”
谢衡懒散的靠到椅背,“那到未必。”
“……”谢照不解的望向他。
他兀自笑一声,立起身,“大哥不必想太多,好好养伤。”说完,让侍卫服侍赵昭躺下,他出了房间。
快速回到自己住处,回消息的手下立刻上前,“公子,宋姑娘被卫国公困在卫国公府,好几天没有出来打理生意,生意快被人抢去大半了。”
谢衡捏着纸头,眼神紧眯,“知道了。”
“公子,京里的人等着你示下呢?”
他勾嘴一笑,“你只管把人派到简记听调,其余的不要管。”
“公……”
“还不去?”
“是,公子。”手下人摸不着头脑,公子为何还不动手除了那个抢生意的女人呢?
宋简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卫国公回府的,又怎么被他困在这里出不去的,“老天爷,果然不能心善。”她捂脸。
卫国公本来就是姑娘的父亲,小怜倒是没有多想,甚至在卫国公的要求之下,搬来好多宋简茹的衣物,卫国公府原本空寂沉沉的柔芜院一下子有了生机。
“菇娘,我在院子里摘了花,放在半斛里,你觉得好不好看?”
宋简茹倒坐在椅子上,双胳膊搭在倚背扶手上,整个脑袋耷在上面,神情恹恹,“我现在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小怜同情的笑笑,“卫国公正在忙让你认祖归宗的宴席。”
宋简茹一点也不想听,“啊啊啊……”她烦燥的起身,“走。”
“出不去的。”小怜站在桌前一动不动。
宋简茹气得哇哇直叫,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突然顿住了脚步,“有办法了。”
要不是心疾所限,卫国公现在恨不得天天跳着走脚,把儿子推坐在当家主母的位子,“赶紧给我弄个最盛大的认亲宴,形式一定要最正式最隆重。”
“父亲——”方沐霖苦笑,“那府里的那个妹妹怎么办?”
要不是席慕白与小舅舅调查确认过,宋简茹确实是他的妹妹,他都怀疑父亲精神出问题,随意拉个小娘子回来就是妹妹。
“……”卫国公眉头微皱,“那就当你母亲的侍女。”
“父亲,你……”
“能让你母亲见面的人并不多,她要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卫国公想了想又道,“她不是一直想嫁京中权贵嘛,要是看上的人条件差不多,我可以豁出脸面为她操劳一二。”
方沐霖抚额,“父亲,妹……”意识到她已经不是自己的妹妹,他改口,“她一直想嫁给宁王,你又不是不知道。”
卫国公冷笑一声,“怎么可能。”嫁给宁王,就是明白张胆站太子的队,动到方家利益,就算是亲女儿他也不会妥协,更何况是个假货,没把她赶出去,善待她已经是他的底线。
方沐霖摇摇头,他还是准备亲妹妹的认亲仪式吧!
突然,小怜跑过来,大汗淋淋,“国公爷,世子爷,菇娘她……她……”就是不说后面的话。
卫国公急得直冒汗,“柔儿她怎么啦?”
小怜转身就跑。
卫国公跟着跑,方世子能怎么办,当然也跟着跑了。
席慕白摇摇头,也跟着跑过去。
宋简茹躺在床上,直翻滚。
“柔儿,柔儿……”卫国公眼看着要吓出心脏病。
宋简茹适时停止滚动,“父……父……”为了能出去,她真是豁出去了,连父亲都叫了。
“儿啊,我的儿……”都已经进府五六天了,卫国公没听到女儿叫一声父亲,他原本指望认祖归宗那天女儿会叫他,没想到现在就叫上。
开头最难的都叫了,宋简茹也不矫情了,“父亲,我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