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当自己什么都不曾看到。”
闻言,几名挎剑少年看向旁边气质彪悍的陆离,视线在谷蠡王的头颅上顿了一下,而后,彼此对视一眼,齐齐揖手,口中应道:
“诺!”
早知道便带一个黑布袋了。
此刻,陆离也意识到此举过于张扬,可这颗首级事关重大,只能随身携带,但愿赵云的嫡兄看见之后不要怪罪。
“五门东入,即为寒舍。”
不多时,两人牵马来到了一处院落前。
吱呀。
院门打开,出来一个美妇。
陆离只觉眼前一亮,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赵云。
“嫂嫂。”
而那美妇人神色讶然,本想问些什么,又见旁边站着一名披甲男子,改口道:“阁下是?”
陆离一边作揖,一边自报来历,“在下陆离,并州别驾丁原帐下牙门将军。”
“原来是陆将军!”
美妇举手加额,想要行礼,却被陆离出言制止了:“在下与子龙一见如故,已约为兄弟,此次前来便是拜见两位,怎敢受长辈之礼。”
说完,深揖到底。
这一幕落到赵云眼中,令其心生感动的同时,也对素未谋面的丁原愈发好奇起来,究竟是何等英豪才能令陆离甘愿为之效命。
而美妇人对陆离印象颇佳,邀请他进门,“将军里面请。”
院中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但却没有什么景致,与想象中的豪族门第有所不同。
片刻之后,美妇人带着两人穿过院子,来到堂屋。
“家中简陋,让客人见笑了。”
堂屋里同样没什么东西,只在地上铺了几张坐席,席前各置一个矮罢了,陆离还注意到,墙上挂着几个竹编的箩筐,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下意识地,陆离想到了这两句应景的话,因此,他按下疑惑,客套了几句。
也许是碍于礼法,美妇人很快就告退,言称去置办酒食去了。
“阿兄长年卧病在床,医者说,药石无救,也就在这两年了。”
这个时候,从进门之后一直沉默寡言的赵云终于开口了,解释道:“正因为如此,云必须回来,将去并州的事情告诉阿兄知晓,免得他担心。”
“无碍。”
只见陆离从怀中摸出一叠黄符,递了过去:“贤弟,此物是我从黄巾军将领裴元绍那里夺来的,为大贤良师张角生前亲手所制,以温水送服。”
这可是高武版三国,存在大量可以治病救人的术法,比如眼前这太平道黄符,它可以治疗一切外伤,说是起死人而肉白骨,有些夸张其词,但也亦不远矣。
然而,赵云却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唉,云以前听闻此符神异,特意去寻了几张回来,同样由张角亲手所制,可惜,无用!”
闻言,陆离的表情亦是变得凝重起来。
太平道黄符可谓治疗外伤的神器,当初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陆诩,在使用之后,瞬间康复大半。
实在想不到,什么样伤势才能让赵云说出符纸无用的话来。
莫非创伤来自精神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