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又看了一眼低头缩脑的赵淳,心里越发的厌烦,但是若当着赵润的面再数落赵淳,只怕又长了赵润的气焰。现如今这两个皇子都在自己的手上,然而两个人却都不可靠。她要利用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辖制赵润听话,同时也要激励赵淳上进。如果真的说皇位人选,周皇后心底深处还是更愿意把赵淳推上去,因为他虽然懦弱,但却听话。
“简王也坐吧。”周皇后悠悠的叹了口气,又吩咐旁边的宫女:“还不给两位王爷倒茶来?”
外面的宫女早就预备好了香茶,只等皇后一句话便送了进来。
赵淳是真的渴了,刚好送进来的茶水也不烫,他接过来便两口喝完,又把空了的茶盏还给宫女,笑道:“再续点水来。”
宫女答应着下去,又续了一杯茶送上来,赵淳又喝完,才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没再要。
赵润一直冷眼看着,心里对赵淳这般没出息的做法非常的鄙夷,但却不动声色。
周皇后心里厌烦之极,便把手里的茶盏放下,淡淡的说道:“没有什么事儿,你们两个都各自回去吧。天热,每日的请安就免了。简王,你的王妃已经有了身孕,既然回来了,就在府中好好地陪陪她吧。”
“是,儿臣谨遵母后懿旨。”赵淳赶紧的站起身来答应着。
赵润也随之站起身来,又深深一躬,说道:“母后仁慈体谅儿臣,儿臣谢母后恩典。还请母后多保重凤体。”
简王赵淳却还有很多事情想跟周皇后商量,求母后大人给指条明路,却无奈周皇后已经起身往后面走去,看都不看他一眼。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跟肃王赵润一起从凤阳殿里退了出来。
出了凤阳宫之后,赵淳更加委顿,一点生气都没有,垂头丧默默地走在赵润的身边。
赵润回头看了他好几次,终于忍不住问道:“二弟啊,赈灾的差事不好干吧?”
“大哥,守墓的日子也不好过吧?你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了,可一定要小心了。”赵淳在看见赵润的那一刻就窝了一肚子火,一直以来周皇后都只是对自己一个人好,现如今居然对肃王也这么好了,肯定是肃王动了歪脑筋,想借助周皇后的势力卷土重来。
“二弟,能好好说话吗?”赵润站住了脚步,冷笑着问赵淳。
“大哥,对不住,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失陪。”赵淳从小被赵润欺负,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了他自然不想再朝他服软。
“你……”赵润瞪着赵淳的背影,从心里暗骂道,这个不长进的东西今天倒是狗性起来了。
赵淳回到自己的王府见到王妃臃肿的腰肢,心里高兴,便把外边的那些不愉快给忘了,忙上前去拉着王妃的手笑问:“居然瞒着我,这都几个月了?我这当爹的还不知道呢。”
简王妃出身名门王氏之族,对政治有着天生的敏锐感触,她早就通过娘家那边的听说了赵淳在灾区的所作所为,她这一肚子的火并不亚于周皇后,因此见了赵淳一样没有好脸色,只冷冷笑道:“臣妾怀孕了瞒着王爷,不过是怕王爷去赈灾的时候牵挂臣妾和孩子,分了心神而已。如今才知道,王爷的眼里除了那些字画之外再无旁人,臣妾的死活不管也就罢了,连眼前那些百姓的死活也不管,且得跑到那水深火热的地方逍遥自在,耍王爷威风去了!抢人家难民家里的东西,也亏了王爷做得出来,不怕给孩子招报应吗?!”
“你,你这叫什么话!”赵淳一把甩开了简王妃的手。
然而简王妃才不怕他呢,只冷笑着反问道:“王爷您做都做了,害怕臣妾说吗?”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赵淳在周皇后那里受的气一下子顶上了胸口,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起身离去。
简王妃看着丈夫愤愤离去的背影,又羞又恼,哭道:“自己无能,还怨别人!算我瞎了眼!怎么会嫁给你这样一个窝囊废!”
简王妃身边的嬷嬷忙上前来劝道:“王妃莫要这样,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嫁个男人都这样子,我还哪里顾得上肚子里的孩子r直不能活了!”简王妃转身去榻上坐着哭。
这位嬷嬷是简王妃小时候的奶娘,从小到大跟在身边服侍的,甚是贴心,因上前劝道:“但是这个时候王妃可不能泄气啊!咱们还是回家去跟老大人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吧。这次王爷闯的祸可不小呢。若是王爷活罪,王妃和您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简王妃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泪,叹道:“现如今也唯有依靠娘家了。早知道他是个这样的人,我就不进来趟这浑水了!亏了当初姑母把他说的跟朵儿花似的,可真真是坑死我了!”
那嬷嬷又叹道:“唉!王妃没药这么说,姑太太当时也是好心呢。您也知道云欣姑娘现如今是多么尴尬?这眼看着都要十八岁了,还没有人上门提亲。听说姑太太为了这事儿愁的都吃不下饭去了。”
简王妃听了这话心里方才平衡了些,自嘲道:“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罢了,我去换衣裳,你叫人准备马车,我们还是赶紧的回去找父亲和伯父一起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吧。他在外面吃喝玩乐胡作非为,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出头露面给他擦屁股,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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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些可怜又可恨的家伙们,是时候处理一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