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欢看过去,一套中衣,一件长袍,都是崭新的,定然是绣娘为父兄新做好的。
银桂退了出去,顺便将门紧紧地关好。
徐清欢走到宋成暄身边,宋成暄却没有伸手接衣服,她不禁抿了抿嘴,这人总不会无赖到这个地步,让她来给他换。
宋成暄半晌没有说话,徐清欢抬起头,果然对上了他的目光,被那双清澈又有些微谙的眼眸盯着,她顿时又有些心慌,立即想起了方才的事,忙垂下眼睛。
“你不换我就拿走了。”
徐清欢作势要转身离开,却被他拉住了手。
他的掌心滚烫,她整个人仿佛都被灼了一下,恐怕他再做什么,立即将手中的衣服推到他怀里。
这次宋成暄倒是很听话,拿起了衣服转身走去屏风后。
等脚步声走远了,徐清欢才又抬起头,那屏风中镶嵌的是苏绣,鲜艳的牡丹在其中竞相开放,祖母才让人抬到她屋子里的,她才没来得及仔细去看,没想到今天却做了这样的用处。
屏风中的绣片轻薄,所以……虽然能遮挡住他,却还是影影绰绰地映出他的轮廓。
他腰背挺拔,站在那里正在脱衣服。
外面的长袍脱下来,然后是里面的中衣,中衣下面自然什么都没有了。
徐清欢莫名其妙想起前世有人议论宋侯不娶妻之事,那些人的话也有一些飘入她的耳朵,她隐约记得一句说:这宋侯身形英伟,不该不好女色。
那时候听起来没什么,可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想及这句话,不禁有些面红耳赤,心脏也跟着“噗通”“噗通”乱跳个不停。
眼睛不由自主又看过去,脱了衣服,倒显得更加健硕似的。
徐清欢立即闭上眼睛,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大。
不过宋成暄穿衣服当真是慢的很,半晌还没有从屏风后走出来,徐清欢忍不住道:“宋大人,可换好了?”
常年在男人堆里混的宋成暄,总不会连衣服都穿不上。
他该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现在让她又是担忧又是着急地站在一旁,活像他的小媳妇。
听到她的问话,屏风后的人抬起头,淡然地道:“这衣衫不太合适,你帮帮我。”
衣衫会有什么不合适,这话显然是骗她走进去,她又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姑娘,自然不会上当。
徐清欢道:“你出来吧!”
屏风后的人仿佛迟疑了一下,然后走了出来。
徐清欢抬起头看去,只见他外面的长袍未系,衣带垂在腰间,里面的中衣也没有穿好,昏暗的灯光下,隐隐露出一片浅铜色脖颈和胸膛。
他眼睛中仿佛微微泛着水光,看向她时眸子里有一丝困惑:“这衣衫我为何系不上。”
徐清欢恨不得立即将他推出去,这人竟然就这样衣衫不整地出来了,虽说之前为了给他治伤,她也见过一些,但那时候没有仔细去瞧,也不会好奇他……
徐清欢想到这里长长地舒一口气,她真是完全被他带歪了心思。
“怎么会系不上,这是我父亲的衣服。”父亲身材挺拔,还不如他不成。
“你家绣娘做的不是衣带,而是盘纽,这纽襻我系不上,”宋成暄神情郑重,“这我怎会骗你,不信你自己来瞧瞧。”
徐清欢后悔不该让他进门,干脆就让他站在外面淋雨好了,这样想着她咬唇看过去,只见他拎着衣襟,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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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