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蝉鸣不停歇的传来,就连风吹来都是热的,狗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喊道:“小宝叔叔,狗蛋也要洗……”
点点头,接了一大木盆水,将狗蛋洗了个干干净净后,叶小宝这才来到何玉翠面前,柔声问道:“玉翠嫂,现在感觉好点了吗?遇到难处,多想想狗蛋吧。”
水珠一滴滴顺着头发滴在的上,何玉翠低着头,身上的素色大褂湿哒哒的贴在身上,隐约可见那深色的内·衣。
半晌,她抬起头来,眼神渐渐变得清明,望了望旁边光溜溜的狗蛋,一抹温暖之色出现在她的脸上。
何玉翠默默牵着狗蛋走出诊所,在门口突然扭头一笑,轻声道:“我回去做饭,小宝等下一起来吃吧。”
“好。”
叶小宝眼神莫名的复杂,尽管何玉翠此刻平静而又祥和,但他依然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刻入骨髓的哀伤。
玉翠嫂子并没有疯,在叶小宝一看到她时,便发现了。
眼白处无红筋,额头白皙无乌青,这哪里是疯了的样子?
人在受到重大打击时,会因为心里暂时想逃避,而陷入假想中,或是强行将自己催眠,给自己造成一个假象。
玉翠嫂子就是这种情况,但如果长期这么下去,也迟早会真的疯掉。
因为她已经深陷幻想,不可自拔,再好的医生,也治不好这种心病。
叶小宝强行将她拉入后院,用水给她浇了大半个小时,直到她不叫不嚷,木木而立时,便知道她已经醒了过来。
看着何玉翠远去的背影,叶小宝突然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再次睁开时,双眼已是一片通红。
“张二狗……”
从叶小宝牙缝中迸出来的名字,恍若带有从地府里飘来森寒阴风,满怀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叶小宝将带回来的野山参放好之后,直奔张二狗家中。
只可惜,张二狗家中早已铁将军把门,看来张二狗是真的离开芦花村了。
无奈的叶小宝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来到了刘大柱的家里。
张二狗作为刘大柱的干儿子,他的去向,刘大柱应该知道,更何况,张寡妇喝农药的事,叶小宝也要问个清楚。
刚进了刘大柱家的院子,叶小宝就看到刘大柱坐在水泥台阶上,满脸通红,手里拿着一瓶二锅头。
“小野……叶……小宝……”喝的晕晕乎乎的刘大柱,在看到叶小宝的瞬间,一脸的难以置信,瞬间清醒了不少。
“张二狗去哪里了?”叶小宝没给刘大柱好脸色。
“我也不知道啊!”刘大柱有些怯懦,这叶小宝居然没死,而且找上门来了。
虽然矿井那事都是张二狗自作主张,但是他也是知情的,谁知道叶小宝现在是不是来找他算账的。
闻言,叶小宝沉着脸,静静的盯着刘大柱看了半晌,继续问道:“张寡妇为什么要喝农药!真的勾引你了?”
“没,没有。”刘大柱脸色一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他的腿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看了一眼叶小宝,继续道:“我真的不知道,都是王春华那扫婆娘满嘴乱说的。”
刘大柱是真的害怕了,不但是因为做贼心虚,而且叶小宝明显处在愤怒中,如果说出实情,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叶小宝打出个三长两短。
“好,我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叶小宝边说话,边走到了刘大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