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厉觉以前再怎么冷言冷语,可是却也没说过这么恶略的话。
白团被他推的踉跄几步,整张脸都白了。
厉觉眼眸微沉,手指微微曲了一下,才哑声开口:
“抱歉。”
可是白团就那么白着脸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脆弱的模样让他心底有异样的感觉。
他抿唇,转身离开,倒像是落荒而逃。
而白团,怔怔的站在那里许久,泪花渐渐地从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溢了出来,一滴又一滴的落下。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面,一边哭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她忽然看到了厉觉的那件外套。
昨夜他给的温暖仿佛还在,可是因为他刚才粗鲁的话语让她浑身刺骨寒冷,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她哭着将那件衣服拿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面,也将脸颊贴在上面,哭的不能自己。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眼睛都酸涩的发疼,她这才啜泣着伸手擦了擦眼泪,咬着颤抖的唇将那件衣服整整齐齐的叠了起来,放进自己的行李箱里面。
——
下午,她拉着行李箱出去,刚好碰到厉梨。
“团团你为什么要走啊?在我家住着不好吗?”厉梨拉着白团的手很不舍,不知道她为什么才住了两天就要走。
白团拉着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强颜欢笑:
“我妈妈说她马上就要回来了,我要回滨城……”
“啊……”厉梨拧眉,很是苦恼,“那你等新学期的时候早些回来好不好?”
“嗯。”她笑着答应,可是心底却是忍着苦楚,打算离开。
原本出门的厉觉却在此刻回来,看到白团,清俊的脸庞上带上复杂。
“哥哥,团团要走了。”厉梨很是失落。
厉觉淡淡的嗯了一声,沉默了好几秒钟以后才转头看了白团一眼,“路上小心。”
白团眼眸微动,笑的牵强:
“好。”
她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眼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样颤抖着,拉着行李箱独自一人朝着外面走去,整个人都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厉梨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忽然转头看向那沉默的厉觉,发现他也在盯着白团看,就忍不住的弯了弯唇:
“哥哥你去送团团回滨城吧。”
白团的脚步蓦然僵住,整个人僵直的站在那。
而厉觉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大过年的这么多人,团团不一定能搭上车,而且路费肯定也比平时贵那么多,还是哥哥你去送她吧……团团,你说呢?”
厉梨笑盈盈的把话题扔给了白团,她这才回头,怯弱的眼神落在了厉觉的身上,她直勾勾的看着他,感受到他的沉默,她才苍白大的笑了笑:
“算了,厉少校好不容易能休息……”
“我送你。”
——
大年初一的下午,街上很是热闹。
车窗外面张灯结彩,一家又一家的人欢庆的出门。
白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双眸失神的望着外面,看着外面那一张张笑脸,她就越觉得心底难受,眼睛也变越来越酸涩。
可是男人就在她身边,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哭出声来。
车堵在了二环,几乎在这里逗留了两个小时。
期间两个人无话,一直都在保持沉默。
白团正难过,而厉觉则是拧着眉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见前面的车久久的没有动弹一下,厉觉心底有些不耐,可是却也没什么办法。
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缓解自己心底的不耐烦,他在肚子沉默了很久以后转头去看身边的女孩儿。
她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本来就皙白的皮肤现在更是白的几乎能看到血管。
一个脆弱的胖丫头。
他叹了一口气,也觉得自己今天早上也太过分了。
薄唇紧紧抿着,他哑声开口:
“团团,今天早上是我不对,对不起。”
白团看了他一眼,眼神闪动却没有说话。
厉觉又放轻了自己的声音,“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几乎带着诱哄的声调,让白团不由自主的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