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转向她,盯得李妍小脸发烫,刘彻才收回目光,嘴角浮现笑意。
一个时辰说长也不长,不过也算不上短,好歹也有两个小时。
坐着的人沉迷于作画,站着的人沉迷于看画,在这沙场之上,难得的温馨。
恍恍惚惚间,月亮变的更圆了,银白色的光却没能把大地照亮,屋外面是漆黑一片。
虫鸣揪扯着月光,不绝于耳的声响沙沙流散,被咬散了的月光化作萤火虫,在窗外显现小而微光的身子,飘来飘去。
站着的美人不知何时已经累了,手搭在男人肩上,只是眼睛始终望着快要完笔的画卷,神采奕奕。
“画好了,妍儿拿去看看吧!”
“真漂亮!”
“收下吧,这是送给你的,这画中女子,就是你!”
李妍笑道:“臣妾知道,这画中女子不仅长得像我,还有我几分神采。”
“朕还提了一句诗,你觉得怎么样?”
“这诗是夸画中女子还是夸臣妾呀?”
“不一个意思吗?”刘彻奇怪道。
“嘻嘻嘻。”
……
汉军可以安然入睡养精蓄锐,可是匈奴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哪里守过城池,白天关了城门,晚上却不知道怎么布置,只好等着他们的大单于商量妥当。
一处茅屋中,伊稚斜已经和右贤王、右谷蠡王、右屠耆王、几个大当户聊了大半夜了。
虽然有很多办法、主意,可几人却不知道该选那个好。
伊稚斜首先受不了了,一个拍桌道:“依本单于看,咱们是时候走了,这破城池,谁爱守谁守去,非得强迫咱们草原人不愿意干的事情,谁受得了这窝囊气?
这样守着也没什么意义,只会浪费咱们的兵力,不如退回去,回咱们草原,等到有机会再回来,报这个仇就行了。
没想到那皇帝小儿也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小将,那小将和本单于打了几回合,不仅武力上不错,调兵遣将也有点本事,要不是依靠草原人灵敏嗅觉,咱们一时半会还脱不了困。”
右贤王连忙问道:“咱们不等汉朝皇帝回信了?要是不捞一笔走,损失那么多人马,回到草原可是会丢面子的!”
“走走走,今晚就走,赶紧的!”伊稚斜不耐烦道。
右谷蠡王是建议打这么一仗的,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大单于说的也有些道理,汉人修的这些城池,对匈奴人来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要不是打的突然,咱们不一定会输给汉军,就算他们人多!”右谷蠡王有些不服气道。
“行了,输了就是输了,咱们草原人还输不起是吧?
本单于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只要能赢,管他手段光不光鲜,失败者能对胜利者指手画脚么?”伊稚斜沉声说道。
众人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