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尼教方面亦不是糊涂人,今年方毫来的甚早。腊月初十,便经陆路,打马奔到益都。
陆谦私宴请之,仅叫方金芝作陪。
“岳父也恁地小看我了,陆谦对朋友且讲义气,兀的便要负心江南。”
“我已经叫武松引兵南下,杨志引兵西进,定不会叫和州落于西军之手,庐江更不须多说。”陆谦当面说道,叫那方氏兄妹闻言大喜。
方毫自不会以为陆谦会欺骗于他,这等事,眨眼就能查个清楚。如此他便心事尽去。“如此,某就代父兄多谢妹婿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二兄客气了。”陆谦半点不心虚气短,那刘玄德入西川时候,还能与刘璋亲热的兄弟相称,他为何不能与方氏一族虚情假意?
“二兄心事既去,又早到益都,何不就趁此机会在城中安坐,闲玩些日子。看看我齐鲁北地风光与江南何异。”
方毫满口应下。稍后又有田虎使臣来到,高丽使臣再次之,却是船舶直行淮南,寻海岸冬日无冰之地,转而上岸,行陆路赶赴益都。
只有那辽国无人来到。天祚帝‘虎死不倒架’,依旧蔑视齐鲁,以为草寇。那兀颜光与耶律洞仙联名上书也只被其痛骂了一遭。如此,只有一批持着特赐身凭的契丹人,带着马队车队,在年关之际来到益都。
方毫由此是眼界大开。这个且是不提,只来看那淮南战事。
巢县守将,便是朱仝,两员副将一个孔明,一个石勇。
待无为军失守后,朱仝就昼夜提防。现闻西军前来攻打,朱仝持重,说道:“西军大举来犯,士气正锐。我等不可妄动,坚守城池,静待庐州兵马前来救援。”
孔明、石勇纷纷称是。只是坚守,却不动作。
西军一路兵临巢县城下,便列军挑战。城中朱仝三将,只是不出。西军没奈何,教兵马攻打,朱仝三人竭力防守。那巢县城池本就休得坚固,梁山军入手后又新做加固,西军纵然是战力强劲,急切间又如何能下?
反是叫刘光国凭白折损数百军士,不能得手,是又气又急。
那身侧参军郦琼说道:“贼军守的紧,急攻无益,不防暂退。”
其手下猛将韩五亦道:“巢县城池甚是坚固,城内贼兵又多,一味强攻,只恐难下。”
刘光国大怒,“某早在大种相公面前放了大言,不拿下巢县,叫俺如何收场?”却也只能暂且收兵安营,再作打算。
之后两日,只是对峙。刘光国不由郁闷,可郦琼却是胸有成竹。
这人与岳飞乃属同乡,悉数为彰德府人,但出身富户,虽习练击刺骑射,却是彼处官学学生。这天忽然探马来报,说是城北大道有一贼将引大队军马,自北方而来,现已到柘皋镇。
刘光国愁道:“敌人援军已到,这巢县短期内怎的拿下?”
郦琼却笑道:“将军休得说此,此正是破城之契机也。”当下就伏在刘光国耳边,如此如此一翻说……,“以学生之见,那贼寇必然中计。”刘光国大喜。
那朱仝等三将只一味的严防死守,这夜四更,忽然得报一支宋军,越过城池向西进去。朱仝三将闻之,急急到西门,只见城外隐隐传来脚步声。
孔明见了大喜,“这军马向西而去,必是去助庐州之战。那里有晁盖哥哥,更有栾将军所率的兵马,定叫他们得不了好。”
石勇则说道:“大队往西,必是去庐州了,我巢县安矣。然则,我等手握重兵,如此就在此坐视么!”
“以小弟之见,彼时城外营寨定是空虚,可先发城中精兵,出城击敌营寨;当一战而破,振作士气。”
没有人想不发达。看看那插翅虎,再看看他们,石勇如何甘心?纵使他们的任务就是紧守巢县城池,纵使他们日后的前程已经不错,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近日里被陆谦派遣到淮南任兵马副总管的屠龙手,就叫他们很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