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算什么,贾似道这样做也不是第一个。
只是明白过来后,堂中的一众士绅又是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
听说这位大人在朝中树敌无数,这要是万一消息传出去,让朝中的人知道真相,大宋朝庙堂上会不会发生一场地震还不清楚,但是广东怕是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吧,尤其是他们这些知道内情、偶然被牵扯进来的人,更是第一等的怀疑对象啊。
想到这里,一众士绅看向王钰荣、张平安四人的眼神无不充满了哀怨。
这不是送上门里给人抓把柄么?
王钰荣、张平安四人此刻也是满心的懊恼,却知道贾似道既然敢当着他们的面将连州的事情说成山匪作乱甚至都已经上书给朝廷,显然是根本不担心他们敢再走漏风声。木已成舟,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只是知道连州事情真正原因的可是不止他们这些人啊,要是真的传都朝廷那里,自己等人不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白了?
想来想去,似乎今天来知府衙门早就在这位年轻的安抚使大人预料之中一般啊。
人家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自己这些人往里跳,然后自己这些人就眼巴巴的入瓮了呢?
“那今天就这样了,有事可以直接找丁知府,本官就先走了。”
说着贾似道就起身不等堂下一众士绅回过神挥挥手,自顾自的走了。
就如他来的时候一样,来的突然,走的也同样突然。只是知府衙门大堂中的一干士绅们,却真正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等到贾似道一干背嵬军都出门,王钰荣等人才回过神来,此起彼伏的“恭送大人”的声音才参次不齐的响起。
“好了,诸位,大人已经走了,不用如此拘谨不用如此拘谨。”
丁大全看着堂下这帮有些失神落魄的士绅心中实在是有些好笑,和声提醒道。
“丁大人,您老是安抚使大人身边的近人,能跟我等说说安抚使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吗?不然,我等心中实在是没底啊。”
兴东哲算是一众士绅中年龄最大,资历最老也是身份差不多的,此刻也只能再次卖次老脸道。
“大人没有什么意思啊。大人刚刚不是已经将自己的意思给诸位说的很清楚吗?莫非诸位没有听明白?”
丁大全讶然道。
这些个士绅之前贾似道没来的时候,可是没有一个人将他这个广州知府真个儿放在心上,此刻看到他们吃瘪求到自己身上,丁大全也乐的装傻晾一下他们。
“先前是我等心中太过焦急,才冲撞了知府大人,还请知府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见谅则个。”
戴真柏这个时候插口道。
作为商人,戴真柏自然能看明白丁大全端着架子是什么意思,所以很是干脆的躬身一礼道。
见戴真柏如此,丁大全也不好做的太过,更何况他本来也没打算很的为难这些士绅,毕竟贾似道今后用得到他们的地方还多呢。
“大人的意思很简单,广州港诸位若是只为了得利而来,却是行不通的。若是今后能够一心站在官府的立场、紧跟官府的脚步走,那就一切都好谈了。本官在这里跟诸位说句心里话,广东的士绅宗族如果想要跟之前的那些个安抚使一样逍遥快活,要么就只能跟着大人,要么就趁现在还有机会,早早离开广东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