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妤道:“这不是我可以原谅她的理由。”
杨慎激动起来:“她从未以他为敌,也从未真心实意地试图至他于死地!”
宛妤叹了口气,不再接他的话,反而问商墨凛道:“他们见过面了吗?”
商墨凛却答道:“但何心隐已经承认,他向敕勒出卖了我方军报,致使陛下身陷祁原。”
杨慎猛地站起身,厉声喝道:“墨凛!够了!”
商墨凛苦笑了一声,饮一杯酒,对杨慎道:“你要阿妤原谅她,就此不再追究她的过错,将这桩陈年往事掩盖起来,那我怎么办?”
“我要对着一个曾经试图陷害帝王的女人,那个女人是我的妾。”
“你以为陛下不知道这件事?你以为陛下不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你以为陛下不会就此防备她,顺便也防备我?”
“谨行,我是陛下的长兄,先帝在世的时候我为了避夺嫡之嫌远离长安,二十余年,只见了我母亲六面。”
“我不想为了一个女人,毁掉我苦心维持的安稳。”
杨慎张了张嘴,想要为杨漱玉辩解,可理智却让他哑口无言。
宛妤道:“她与先皇后达成了交易,在她还在我府中服侍我,知道我是如何在先皇后的威胁下步步为营的求生时,要出卖我赖以生存的弟弟,为全心中的一己私欲。”
她说着,语调变冷:“杨慎,我与你妹妹,你不妨选一个。”
杨慎震惊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宛妤表情冰冷,语调里似乎不带一丝感情:“这件事我一定要查到底,查到她亲口认罪,并且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如果你无法接受,始终想要回护她。”
“你会怎样?”
宛妤深深呼吸,放任自己流露出软弱疲惫的表情:“你不要我了吗?”
杨慎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在她身边慢慢坐了下来。
商墨凛大略看懂了宛妤的用意,她本不是专程为与他商讨案情,而是逼迫杨慎接受这个事实。
她即将对他的胞妹下手,而且,必不会手下留情。
他又饮了一杯酒,问宛妤道:“你打算怎么做?”
宛妤道:“我明日去刑部大牢。”
商墨凛闻弦歌而知雅意:“梁王?”
宛妤点了点头。
商墨凛蹙眉道:“梁王不一定会知情,也不一定会对你据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