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再不堪点，像以前他做了错事一样，跪在地上恳求她的原谅？

曾经她心软，她不忍，所以包容着他，直到她承受的痛苦远远超过他给她的幸福，她已经再也无法对他软下心肠了。

短暂的沉默后，林星火平静地笑，“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

李辰微怔，“这样啊……”

林星火再次道别，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留恋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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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晗，我喜欢你，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我喜欢镜头前的你，但是站在舞台上唱歌的你一定更加耀眼。”

“对不起，原谅我！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我、我会跟那个女的断了联系的……许晗，你知道我真正喜欢的只有你。”

“跟我一起去环宇吧，许晗，唱歌的你一定会让更多人着迷。”

“凭什么！我有实力，也有干劲，凭什么公司把机会一次又一次给了不如我的人？！你滚开！我不需要你安慰！滚！”

“许晗，我能发专辑了！我自己写的歌终于被采纳了！公司终于给我机会了！你不为我高兴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还是，你不高兴我得到赞同？”

“许晗，我们分手吧，跟你在一起太累，你从不为我着想。”

……

林星火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脑海中支离破碎的片段反复地穿插放映，她微微喘着气，摸了摸额头，手心都沾上了冷汗。

马路上路灯的光照到房间里，除了床头闹钟指针走动的滴答声，房间一片静谧。

直到自己如擂的心跳声逐渐平息下来，林星火终于舒出了压抑在心口的闷气。

也许是白天看到过李辰的原因吧，她晚上竟梦到了他。

以及那些她不堪回首的过去。

没错，她现在知道，曾经的许晗愚蠢，固执，天真得以为只要她足够喜欢李辰，什么困难都能解决。她愿意忍受李辰的背叛，只要他愿意回来；她能吞下委屈，只要李辰能高兴……

多傻。

林星火清醒了，也没了睡意，在床上躺了片刻后，她下床想去倒杯水喝。

开了厨房灯，林星火看到钱多捧着他印有动漫人物的马克杯傻站在水槽前已经很淡定了，见惯不怪地从他身边走过去，从冰箱里拿出冰水，她瞥了眼钱多空着的杯子，“喝水吗？”

钱多默默地把杯子递过来，“热水，谢谢。”

林星火帮自己倒好水，“自己烧，不谢。”

钱多再默默地收回手，林星火正要离开时，钱多突然幽幽问了一句，“你觉得那种为了男主什么都肯做，任劳任怨，付出不求回报的女主，是受观众喜欢，还是厌恶？”

林星火微微一顿，杯中的手因为她手的轻微颤动而溅出几滴。

很快她想到钱多可能是在想新剧本的人设，松了口气。

过后，她轻轻叹了口气，说，“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吧。”

钱多低头沉思，“……”

“那很蠢。”

林星火略微有些讶异地看着沈铭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房间的，此刻丢下这句话之后就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皱起眉头，“牛奶没了？”

钱多：“哦。”

“你哦什么？我是问句，不是陈述句。”

“看日期都是这两天过期的，所以我前天把牛奶全喝光了。”

“……”沈铭晟甩上冰箱门，阴森森地看着他，“你一个人喝光了全部的牛奶？”

“放心，我没事，就是有点撑。”

“谁问你有没有事了？”

一直旁观的林星火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沈铭晟若有若无地瞥了她一眼，退而求其次地倒了冰水，慢悠悠地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钱多苦恼地皱着眉，“我在想女主的设定啊，我不确定那样的女主会受欢迎……”

“嗯，的确，只会付出的女人很蠢，只会让女人付出的男人更蠢。”

被深深打击到的钱多：“……”

林星火看钱多一脸的生无可恋，没继续打击他，“那你把女主许配给另外一个能发现她的好，愿意为她付出的男人不就好了，反正观众也不强求能有什么特别的新意。”

“……你确定你在安慰我？”

钱多每天都是凌晨睡觉的，没灵感就跑到厨房在一片黑黢黢的环境中寻找转瞬即逝的灵感片段。而林星火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生物钟紊乱，每到深夜就会醒过来，到厨房找水喝，所以他们两个经常会在厨房里遇见。

很快沈铭晟也不知不觉地加入了他们夜游党，据他自己说是睡不着，厨房一点响动他都听得见。总之发展到最后，半夜三更他们三个人偶尔聊剧本，看碟片，偶尔对对词，找灵感，有次李微眯着眼出来上厕所，看见三个人端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看电视机里放映的大片，着实吓了一大跳，“哎哟我去，你们开茶话会呢？刚好我昨天去超市买了几袋瓜子……”

总之他们的租房，白天很安静，上课的上课，拍戏的拍戏，一到晚上就是群魔出动，直到看了一部电影之后才各自回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