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以极平缓的语气将这些话一气呵成,听得莲依心中震惊极了。
她开口刚要问什么,却被突然从走廊尽头的病房里探出身来的妙音打断。
“莲依,你在干吗?热水打好了吗?”
“哦,好了!”莲依回头应了一声,可当她再次转过身望向老人刚才站着的地方的时候,却发现,神秘的老藏医已经不见了。只有空荡荡的楼梯和走廊,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白日梦一样。
莲依再次推门走进病房的时候,晓光医生正在为霹雳火测量体温。
“嗯,你的体温正常,内脏恢复得也很好。来,先把这份汤药喝了。尽量多休息。”
“啊?!又要喝汤药啊……”小火从医生手里捧过来一碗棕色的温热液体,咧着嘴一副为难的样子。“这种药,我今天已经喝了三碗了。”
“快喝吧!医生让喝你就得喝。不喝怎么能好得快呢!”岑蛛儿叽叽喳喳地说。边说还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大块巧克力来。说:“看,糖都给你准备好了哟!喝完才能给你。快喝吧!”
霹雳火无奈,看其他人都没有要帮他说话的意思,只好端起药碗,撇了撇嘴,屏住呼吸将汤药一饮而尽。
“嗯嗯,干得好!”岑蛛儿一边点头。一边满意地拍了拍小火的肩膀。
霹雳火喝完药就躺下休息了,莲依和大家就来到一楼的诊疗室聊起天来。
“对了。子炫今天去忙什么了?为什么他不在至诚街呢?”莲依好奇的问。
“最近,失踪的年轻人越来越多,至诚街有几家的孩子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报了警,可是特警队的人也毫无办法。说是最近失踪人口太多,警察也忙不过来。”蛛儿解释说,“我哥心急,就亲自出去寻找下落。”
“哦……”莲依遗憾地叹了口气,“那,有什么线索吗?会不会是最近闹得很厉害的鼠族会做的?”
“恩恩,有这种可能。可是,我们都没有确凿的证据,再说。鼠族会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首领的身份却格外隐秘,没人知道号称‘飞鼠’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妙音在一旁搭腔。
“飞鼠”……莲依蹩眉沉思。飞鼠不就是林皓飞和林皓婵吗?这件事,恐怕只有和他们打过照面的幻紫最清楚。皓飞说他明知道自己的朋友们在做一些坏事,却仍然对鼠族会难以割舍。那么,他都知道多少?我想,是时候找机会让他对我坦白一些事情了。
“皓飞经常来看小火吗?”莲依问坐在她身边的蛛儿。
“皓飞他,来是来的。只是……”说到这里,蛛儿不知为何忽然面露忧愁。
“只是什么?”
“只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和小火总会因为一些事情吵架。前天他来的时候,他们大吵了一架,结果不欢而散……小火气得差点连伤口都崩开了,林皓飞也气呼呼地冲出门去。”
“哦?那他们是因为什么而吵架呢?”莲依更好奇了。
“我也不知道。”岑蛛儿不满地撇撇嘴,“每次我进去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他们都会突然不出声了,好像是想故意对我隐瞒什么事情似的。”
“哦……他们可能也有他们的难处吧?”莲依安慰蛛儿。“随他们去吧。或许,当他们想通,觉得时机合适了,就不会再隐瞒蛛儿了吧。”
“嗯。也许是吧。”
这时,白马晓光医生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端着一盘子切好的水果放在大家围坐的茶几上。
“请各位尝尝家父在我们自家温室里亲自培育的无土蜜瓜。”年轻的白马医生亲切地说。
“哇!好棒啊!谢谢白马医生!”蛛儿一见到食物,又重新变得开心起来,不客气地拿起一块蜜瓜送到嘴里。”
“白马医生?”忽然想起刚才在楼梯上与白马老医生的奇妙会面,莲依忍不住好奇地打探起来,“家父也住在这所房子里吗?”
“对啊。我父亲住在三楼,推进他老人家整天埋头于对藏药的各种研究,很少下楼接待病人。”白马晓光微笑着说。
这么说,我刚才见到的,肯定是白马老医生没错的吧?莲依猜想。可是,他为什么能看出我体内有一股不合常理的力量呢?他看到的,应该是幻紫水晶的某种表现。可是,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刚才我去三楼,家父特意对我提起了莲依小姐您。”白马晓光继续说。
“诶?说起我了?他……说什么?”莲依突然紧张起来,心想,他该不会是把我的事告诉了儿子吧?
“他说,您将来如果有什么需要,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随时到我们白马诊所来问诊。他会很乐意为您答疑解惑。”
傍晚十分,莲依终于跟着岑蛛儿他们离开了白马诊所。
坐在返回学校的公共汽车上,莲依一路都在思考着白马老医生对她说的话。
这么说,白马老爷爷,是希望当遇到麻烦的时候,我能主动去找他喽?“如果我愿意的话”吗?也就是他想以我的意愿为主吧?“乐意为我答疑解惑”吗?真是个善良而神秘的老爷爷。或许,我真该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谈谈。
正陷入思绪,挎包中幻紫专用的手机忽然发出一阵急切的鸣响。莲依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清楚地显示着安德鲁的电话号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