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爱军将话题一转,与方明远讨论起关于农民工进城的子弟教育问题来。奉元市虽然地处西北内陆,经济与东南沿海地区的那些大城市相比起来,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但是作为西北五省与中原地区联系的交通枢纽所在,经济这些年也有着相当大的发展,大量本省的农民进入城市工作。
而由此带来的,就是适龄的农民子女们在奉元市里无处可以上学的难题。苏爱军身为市教育局局长,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可谓是伤透了脑筋。奉元市政府每年拨付给教育部门的资金也是有限,能够满足奉元市里的这些学校的需要,就已经是让人谢天谢地了,至于农民工子女学校,政府的承诺是年年发,年年如同狗放屁
苏爱军虽然有心想为这些农民工的子女们做些确确实实的事情,但是他如今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不,又找方明远来打秋风了。
方明远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又给了他一张百万元的支票,作为奉元市那些农民工子女学校下半年的运转费用。不是他吝啬,别说奉元市的这些专为农民工子女开办的学校了,就是整个秦西省的这些学校的运转费用,全部由他承担下来,也不是什么无法承担的重担,但是方明远很明白,要真那样做的话,第一个容不得自己的就是政府。政府中的某些人,肯定又会叫嚣着说自己别有用心,这样做是在打政府的脸。至于那些上不起学的,或者说在危房中上学的孩子们,他们的未来会怎么样,这些官老爷们是绝对不会放在心上的。如今这样做,也只是尽可心意,却治不了本。
不过这笔钱给苏爱军,倒是比给其他人让方明远放心,苏爱军自当上教育局局长以来,已经收拾了八名向教育经费里伸手的官员,在教育局里落了个“苏阎王”的美名。
“当官容易,但是想当个能办事的官难,想当个能办好事的官更难”对此,苏爱军也是摇头不已,如果说不是他有父亲和哥哥的背景镇住那些蛇鼠之辈,早不知道被上面人踢到哪个旮旯里去了。那八个因为向教育经费伸手而被处理的官员,只不过是他处置的官员中的一角,还有更多的人,因为他们的背景,因为他们后台,苏爱军也只能让他们吞出非法所得,然后将他们闲置,或者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调到其他部门去。
两人又谈了谈奉潼铁路的现状,就在九二年底,也就是苏浣东成为国务院副总理那一年,奉潼铁路的试点方案正式得到了铁道部通过。方明远扯着郭家作幌子,成立了一家铁路运输公司,以奉潼铁路九二年的营业额及利润额为基数,每年向奉元铁路局交纳一亿元人民币作为铁路的维护保养及承租的费用,然后再交纳五千万人民币,做为沿路这些火车站的租用和修葺费用。
至于奉潼铁路上各个火车站上的所有铁路人员,则是分为了两种,干部都根据个人的意愿安排,不愿意在铁路运输公司工作的,调往奉元铁路局的其他铁路,愿意在铁路运输公司工作的,保留他在铁路局里的职位,办理停薪留职,加入到铁路运输公司中来;至于那些普通的职工们,则是全部都归入到了铁路运输公司中来。当然了,方明远承诺,他们的薪水、福利所得,不会低于他们原来的所得。一旦运输公司日后解散,他们还可以重归铁道部管理。
至于铁路警察和铁路法院这一块的人员,自然是该归哪还归哪,这种强大的暴力机关,自然不是一家私营合资企业能够享受的。
方明远从重新采购了机车和车厢,聘任了一位由苏浣东推荐而来,在铁路上工作了近三十年,刚刚退休的老干部做为总经理,又聘任了美国老头米尔顿担任副总经理兼顾问,再加上几位同样由苏浣东推荐而来的铁道部里的刚退休的老干部,搭起了运输公司的领导层骨架。好在这些老干部们当初都是至少干到一个铁路局的副局级,所以对于这区区的奉潼铁路运输工作,那是绝对胜任。
接下来,就是在这一基础上,逐步地完善运输公司的结构。
不过到现在运输公司已经运转半年了,虽然说顺利地完成了铁路运输任务,但是这赢利情况却并没有得到什么明显的改善。如果说算上每年那一亿五千万元的租赁费用,到目前为止,公司还是亏损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