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对周重的称赞,同样也得到了张况与李政的赞同,他们自问若是将周重的事放在自己身上,很可能会抗不过去,更别说像周重现在这样表现的如此轻松了。
郑经他们都是秀才,聊着聊着就开始转到科举这方面,特别是明年又是三年一次的会试,当初他们几个已经约定好了,到时要一起参加的,不过现在却出现了一个问题,郑经他们今天之所以约周重出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而来。
“文达,周伯父去世,恐怕明年的会试你也不能参加了,这样一来就要再等三年,实在是太可惜了!”这时坐在周重对面的张况忽然开口感叹道。父母去世后,子女都要守孝三年,期间不但不得婚嫁,而且连科举也不能参加。
听到李政引出今天的正题,坐在正位上的郑经与张况对视一眼,然后也是开口道:“方士说的不错,不过文达你也不必灰心,今年你才十五岁,等到守孝期满参加会试,也才不过二十岁,以你的才华,再经过五年的潜心读书,相信考取举人也更有把握!”
郑经的话音刚落,与周重关系最好的李政立刻迫切急等的接过来开口道:“没错,咱们几人之中,就数文达你最有才华,所以这五年的时间你一定不能分心,我与明伦兄和方士兄已经商量好,愿意出资供文达你潜心读书,等到五年之后,必定可以一鸣惊人,甚至一举夺魁成为解元,到时咱们松江府的士子也与有荣焉!”
听到这里,周重总算明白郑经他们约自己出来的原因了,原来他们是看到周府的现状,担心自己忙于养家而疏忽了读书,于是提出出钱资助周府,让他不必为一家人的衣食担忧,从而能够专心读书,这样才能有更大的把握考取功名。
听到郑经他们如此为自己着想,甚至愿意慷慨解囊资助自己读书,周重也感觉心头一暖,在大明这个时代,考取功名然后做官,无疑是最为风光的事。只可惜周重却有自己的苦衷,四书五经他现在是一窍不通,哪怕是给他五年的时间来苦读,也不一定能达到原来周重的高度,况且他对明朝科举的八股文实在没什么兴趣。
也正是因为如此,只见周重沉默了片刻,接着摇了摇头道:“多谢三位兄长的好意,只不过人各有志,自从家父去世之后,身边的亲人也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所以我对自己发下誓言,一定要最短的时间内重振家业,所以实在无法潜下心来读书!”
听到一心想要考取功名的周重拒绝了他们的提议,郑经三人都是面面相觑,虽然之前已经知道周重的变化很大,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周重现在竟然将重振家业放在了首位,甚至从他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一种对科举十分轻视的感觉。
“文达,你可要好想清楚了,虽然现在周家暂时落难,但只要你能考取举人,些许家业又算的了什么?”李政还是有些不甘心,无论周家再怎么有钱,也仅仅只是一介商贾,但若是周重能考中举人,到时就能进入官场,周家也就成了官宦之家,那时才算是真正的扬眉吐气,至于像宋家那种人物,到时恐怕会跪在府门前认错。
周重压根就对科举没有兴趣,但是现在却不能对郑经与李政他们明说,毕竟以前的周重可是十分的醉心功名,自己不能一下子表现出太大的差异,因此只见他对李政笑道:“伯劳兄过虑了,我刚才只是说首要任务是重振家业,却也没说放弃科举,我打算一边经营家业,一边用功读书,虽然会受到一些影响,但相信只要我自己努力一些,考取功名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听到周重如此说,李政与郑经、张况三人都是无奈的对视一眼。他们认识的周重从小读书,才华自然没得说,但其它事务却几乎一窍不通,所以李政他们与之前的徐管家一样,都不相信周重有能力重振家业。所以在李政他们看来,周重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更加拼命的读书,然后考取功名并进入官场,到时周家现在失去的一切,统统都会加倍的回来。
不过李政他们劝说周重的时候,大厅台上唱曲的少女终于唱罢一曲,抱着琵琶起身向下面的茶客行礼,这时不少茶客都纷纷打赏,多则三五文,少则一两文,当然也有不少人觉得不好听,自然没有打赏,最后少女一共收到几十文的赏钱,这些钱可不是她一个人的,按照规矩必须由茶楼抽走几成,剩下的才是她今天的收入。
把赏钱收好后,唱曲的少女下去休息,接下来会有另外的人登台表演。本来郑经三人劝说周重未果,心中都有些沮丧,根本没心情关注台上的事,不这这时周重却是拍了拍手道:“三位兄长,今天的好戏来了,希望兄长多多捧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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