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的事?”刘主任掩饰说,“好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呢,竞争激烈呀!”
“再有人盯还有比你后台硬的人吗?你可是牛市长的人,上了候选人名单,那就十有**了。”
“官场的事你不该糊涂!想升迁必须得有上边的人提你,最后谁行谁不行,谁也不敢说有把握!”刘主任心事重重的叹口气。“牵涉到升迁,多是在暗箱操作,所以变数极大,中间交织了种种利益争执,谁也不知道刚定下的事,一个小时后会不会出现变动;下午党委会讨论得好好的,一致商定让某同志担任某职,一个晚上过去,早上说不定就变卦了;这里面的猫腻根本说不清!只有把一切都落实到纸上。并盖上红头大印的时候,八字才算有了一瞥!”
“我在区政府呆了这么时间,啥事不明白?升官赶上攀崖,有多少知难而上的好同志为此耗尽了一生的聪明才智?即使没攀上山顶。也可敬可佩呀!”任老板不无讽刺的说。
宋二江在单间一呆就是两小时,昨天和人商定好,今天要去建筑工地拉钢筋。一时冲动捅下这么大漏子,急的他坐又坐不住。走又不敢走,在屋里转来转去干着急。
任老板的秘书打外面办事回来。她正要进总经理办公室,被宋二江叫住:“王秘书,替我求个情,家里等着去拉钢筋,能不能让我先回去。”
王秘书同情的点点头。一会儿的功夫,王秘书出来对宋二江说:“叫你进去呢。”
“想明白没有?”宋二江一进门,刘主任就问。
“我错了、我错了,我认罚……”宋二江做出一副追悔莫及的可怜相,边认错边掏出一千块钱扔任老板的办公桌上。
“错在哪了?”刘主任装着没看着,板着脸问。
“我是上了坏人的当,不该向政府示威,不该扰乱市场正常的经营秩序,不该给长官添麻烦,今后一定吸取教训,绝不再干违法的事……”宋二江一个劲的给自己上纲上线,只要能让他马上走,现在说啥都无所谓了。“念我不懂法,恳请政府宽大处理,能从新给我一次当良民、做顺民,多纳税、多奉献的机会。”
“按你今天的行为,拘留十五天是少的。”刘主任认真的说。
“肯定的,劳教还得三年五年,拘留我十年八年也不算多,谁让我犯错误啦。”
“你到是会说话,”刘主任板着的脸这会儿稍稍放松些,改用平和的语调说,“对老板有意见,可以向老板提,闹事能解决问题吗?”
“我们想找老板,保安不叫进门,一激动就办了傻事。”宋二江嗫嚅地说。
“找老板可以派两个代表,一百多号人一起来,是真心要解决问题吗?政府最讨厌的就是聚众闹事,绝不会允许你们无理取闹,抓到领头的都要严惩。”
“人来少了,你问问任老板理吗?人多力量大,他不怕,区里、市里总有人拍吧!只要有市区的领导过问,问题就好解决。”
“你他妈的在这儿是说梦呢,还是说胡呢?领导要是怕你们,那不成了婊子养的孩子找不到爹了?有政府的强大后盾,没有领导会在乎你们闹!头两年,有的工厂倒闭,工人开不出工资,聚众到市政府门前抗议示威,结果怎么样?领头的有的去了劳教所,有的去了精神病院,树倒猢狲散,领导怕你们闹了吗?”
宋二江难为情的挠挠头,尴尬的说:“哪敢到市政府去闹,这次闹闹任老板就能叫我后悔一辈子,得不偿失呀!”
“算了,看你人挺老实,今天就不追究你责任了。再有下次,我可不能轻饶你。”
“今后向政府保证:做顺民,当奴隶,听任老板的话;再有下次你就枪毙我。”宋二江频频点头,不住嘴的说着拜年话。“我可以回去了吧?”
“回去吧。”
宋二江转身欲走,又被刘主任叫住,“等等,回去跟你们老乡解释解释,市场是任老板开的,他涨十万、一百万,是他自己的事,你租不起可以不租,有什么理由在这儿闹事?”
“理是这个理,咱们的情况有点特殊,”宋二江看了看任老板,振作一下精神才接着说,“咱们从铜钱山市场来的时候,任老板许的愿,五年内租金不涨;一年过后,他一年一涨,叫人没法接受。”
“三年前猪肉多钱一斤?毎市斤四快五毛钱,现在涨到九快,你咋不开铲车到政府门前闹呢?”任老板不忿的问。
是呀,物价飞涨,并不是任老板一个人在哄抬物价!
只有任老板是赢家的闹剧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第三节提示:“你才出来不是想捞点钱吗,明天叫小丽开车拉你到废钢市场,你就按我说的办,少说也能弄他一万块钱。”肖不死开车来到一片平房区,下了车对苟仁说:“喝酒就不谈正事了,按既定方针办。”然后笑笑给苟仁介绍,“这块的酒店都是大炕,是在炕上扎出的几个小包间;虽说脏点,娘们丑点,价格便宜;陪酒五十,崩锅一百,坐在小炕上边喝酒,边办事,挺有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