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乌乌的角号声,清军顿时象潮水般退去。
尚义匆匆向外张望,不禁失声大叫起来,“不好,敌人要用骑兵冲击,快!拒马枪......”
刚刚击退清军猛攻的秦军士兵还来不及欢呼,听了尚义的大吼,无不为之大惊。来不及了,清军的骑兵早就准备好,步兵一退去,立即向缺口处狂冲而来。
“退开!退开!”魏武及时大喊起来。庆幸的是郝摇旗也提前看到了清军的骑兵,让陆运带着几百骑兵冲过来,“让开!让开!”陆运一边摧动战马,一连大吼着;
其实他的声音根本没人听得到,轰隆的马蹄声就是最好的警告,缺口处的秦军纷纷让向两边,如同被巨舰犁开的海浪。
紧接着,敌我双方两支骑兵在缺口处“蓬!”的撞在一起,一时间山川震眩,雷电奔掣,腥风血雨如漫漫如洒,让人惊人动魄。
经过第一波猛烈的撞击,两支骑兵又成了僵持之势,挤在缺口处动弹不得,陆运咆哮如雷,与清军将领巩阿岔杀在一起,巩阿岔骑战比陆运稍强,陆运被逼得险像坏生,干脆拼了,刀刀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反而打巩阿岔逼得连连后退。
魏武、尚义等人赶陆运的骑兵顶上的机会,争相呼喝着,把步兵从新组织起来,同时取来两丈长的大枪,以及近一人高的巨盾,集结成阵。
这边才扛住,营寨西面又被清军撞破,清军再次不断突入,郝摇旗已经没有预备队可派,眼看大寨已经守不住,他当机立断,鸣金号令放弃寨墙,所有秦军且战且退,向中间集结。
清军士气大壮,纷纷呐喊着扑入营寨,向秦军逼杀进来,战况越发惨烈了。
多铎与宁完我驻马营外,看着这情景不但没有松神,眉头反而皱得更紧,因为寨墙虽然攻下了,但秦军并没有全面崩溃,还在且战且退,不断向中间凝聚;
多铎征战多年,这种情况从未见过。通常情况下,营寨一破,守军必溃。
现在虽然是郝摇旗主动下令放弃寨墙,但秦军在数倍清军逼杀之下,仍能如此进退有序,光是这点,就让人敬畏。
营寨中的帐蓬几乎都被扫平了,秦军越收缩越紧,巨盾为墙,长枪如林,如同卷起身体的刺猬一般,迎接着清军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秦军阵中还不时飞出一些震天雷,发出轰隆的巨响,使得围攻上去的清军死伤惨重。
三万人马围攻一万,清军还是以骑兵反复冲击,但因弓箭没法使用,又血战了一个多时辰,竟然还没法冲溃秦军的圆阵,多铎看得钢牙直咬,心中浮躁。
这场血战多五更开始,直到午后,还是不分胜负,清军伤亡人数一点也不比秦军少,特别是没有冲破寨墙前,清军的伤亡率至少是秦军的两倍。
多铎本想利用雨天秦军火器没法使用的机会,一举灭掉郝摇旗这一万大军的,他做梦没想到,这仗竟然打成这样。双方都已精疲力尽。
宁完我叹道:“王爷,咱们失算了,秦军的震天雷竟然还能使,若非如此.......”
“别说了!”多铎暴戾地吼了一声。
“报,王爷,秦军几万骑兵前来增援,离此二十里........”
警哨传回的消息,让多铎不得不下令收兵,“撤!”呜呜的角号声再次响声,早已不愿再战的清军潮水般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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