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机炮营向前,轰开街垒,龙将、豹将沿大路直逼内城,完成包围;虎将、狮将清剿大路两侧街道,控制要道!”赵仁罢,知道夏军并没有因为城破而崩溃,还能够进行有组织的抵抗,只能边打边进了。
五门速射炮在大街上一亮相,立刻引起夏军的骚动,这些东西他们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上观,这会儿可不比在城上,还有地方躲,此时在大街上人挨人避无可避,只能将身体埋在大盾后,祈祷炮弹不要落在自己身上!
‘轰’炮声响起,这么打,大家都觉得有点欺负人了,两军相距不过一百余步,躲在人家弓箭的射程之外,这炮发射的霰弹,其中无数的小弹丸从炮口喷出,就像刮过一阵飓风,将最前方的夏军吹了个七零八落,他们手中的大盾即使两寸厚也挡不住这激射而出的铁蛋蛋,硝烟散后,阵前的那些长枪兵全都成了肉盾,被打成了筛子。
两轮炮火过后,夏军的街垒前已经是尸体成堆,血流满地,紧接着霰弹换成了实心弹,那街垒怎么能经得起这些铁疙瘩的摧残,变成了一地的破烂,夏军士兵再无法忍受这**裸的屠杀,阵型崩溃了,这边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龙将骠骑兵们,战刀出鞘沿着大街追杀溃兵,直逼内城。而此时虎将和狮将已经向两侧迂回,控制了整个街区,开始清剿夏军残兵
再说姚古领军冲进东门,他们面临的情况几乎和忠勇军一样,东门遭到袭击后,夏军增援随即赶到,被选锋营击退一部后,迅速构建了街垒依然再顽抗。见夏军决意顽抗,姚古令先锋发起了突击,想一举击垮夏军的防御,在余晖中,双方用刀剑、长枪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可结果前锋很快被不断赶到的夏军淹没,遭到全歼。
姚古大惊,这才意识到夏军的抵抗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立刻派出一部骑军为前驱冲锋,意图为后续部队打开通路。虽然在西北,但是陕西军中马匹也不是那么富裕,骑军尽是军中精锐,都是凶悍之士。但是东城是平民、商贾、旅客、军兵居住区,街道纵横狭窄,骑军不得不排成纵队前进,一路上他们不断遭到来自沿途屋顶和窗口的袭击,石头、瓦砾和箭矢从四面八方飞来。
当这些骑军好不容易杀到一场空地时,成军结队的居民从小巷,窄街中手持刀斧冲出,跟随夏军士兵一起投入了战斗。说起来也算泾原军倒霉,这里居住的人多是党项族人,其中兵营附近住的都是家属,他们的家人在此战中多有战死,这回可找着报仇的地了,打起来比士兵们还悍勇。在军民合力的围攻下,泾原军骑兵倒了霉,想跑,跑不起来;想杀,到处是人,防不胜防,他们不断被从马上拉下来,死在棍棒之下。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夜幕低垂,泾原军发动了数次攻击都被打退,天渐渐暗下来,狭窄的街道笼罩在阴影中,从那些幽暗的门窗或是过道中,随时可能射出致命的箭矢。而头顶上也不安全,夏军将各种能当做武器的东西砸向他们,从天而降的砖头石块、桌椅板凳这时好的,最怕的是那些沸油和开水,淋到身上就是皮开肉绽,疼痛难忍为了绕开这些街道和路障,泾原军不得不逐屋展开争夺。
姚古虽然亲自上前督战,但是进展依然缓慢,而连连打退宋军的进攻,守城的军民居然士气大振,向他们发起了反击,想将他们赶出城去。姚古见状大惊,这可都是自己的家底啊,急令转攻为守,暂停进攻,固守城门,派人向赵柽求援或是暂停进攻,等天亮再战
负责在西门外打援的鄜延军眼见日落西山,城中杀声震天,可西门却是异常平静,即不见夏军出逃,也不见友军开门,刘延庆不免焦躁,频遣斥候前去城前打探,可却屡屡失望,眼见到手的功劳与自己无缘,不禁心中大骂赵柽偏心,他们升官发财,让自己坐冷板凳白戏。
“启禀将军,城门开了,大批人马出城!”正当刘延庆苦恼的时候,斥候飞马来报。
“点兵进城!”刘延庆自然是大喜过望,急令全军出击,虽然晚了点,但是自己终归能喝上点汤啊!
打开西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灵州知府高祥,他本是个汉人,二十年前曾是宋夏边界上一城之主,后来献城投降,被夏国梁后中,信任有加,居然慢慢的升了起来,梁后失势后,又迅速和梁氏划清了界限,投靠了李乾顺。李乾顺正想着发扬汉学,便启用他为灵州知府。
按说夏国待他不薄,可高祥知道自己是叛臣,如果兵败落到宋军手中,终难逃一死,见城破心眼便活络起来,本想劝嵬名安惠一同逃走,可那情景哪还敢提,就偷偷的收拾了细软,借安抚城中百姓的机会溜出了内城。他也不傻,叫上了被阻内城外的那些贵人们,想着法不责众,带着这些人一起跑,也许还能保住命,没准还能保住官位,便假传王命,说是护送这些贵人们出城避难,骗开了城门。
高祥知道南门,东门已经失守,只有北门和西门未失,西城先后是灵州总管府、都督府、节度使司等高级军政机关,以及夏州诸衙署的驻在地,府库和兵器库都在那里,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的官衙也在那里,而且西城之外一直没有宋军出现,现在天色已黑,便选中了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