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爷!”庄秦再次敬礼后退回队列,脸上带着决绝之色,显然已经做好了以死报恩的打算。
“大家有何未了之愿,尽可说出来,此战后不论生死,本王都会酌情解决,但要切记你们是上阵杀敌的,而只有留下有用之身才能杀敌,不可沉溺于这种一死为报的状态中,本王需要你们活着回来,你们的妻儿老小期待着你们回家,大宋更需要你们这些勇士保家卫国,本王等着在灵州城中与大家痛饮”这些突击队员们显然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赵柽在眼里却是一惊。
打仗打到发疯卖命的时候,会使人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痛快感,而不经过无情拼杀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出这种滋味的,这就好像钓鱼会上瘾一样,他已经并不是想吃鱼了,而是要体会这种快感,去不停的杀戮。这种勇猛和无畏的精神状态,在战场上当然弥足珍贵,但是如果控制不好,完全被这种情绪催眠,有时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伤亡,赵柽深知水满则溢的道理,不得不出言警示。
“吾等定如王爷所愿,一战而下,与城中王爷痛饮!”众军齐声应道。
“姚兄,这燕亲王是不是有点”站在突击队后一队的刘光世碰碰身边的姚平仲轻声道,他们当然是例外,不是志愿者,而是被发配到这戴罪立功的,但是他们和一起违纪的那些人都被编在了担任支援任务的二梯队,他在选锋营中官阶最高,却也只能干大兵的活儿。
“谁知道啊,当兵吃粮就是卖命的差事,图的就是搏个功名出身,封妻荫子,他这军中倒是奇怪,只要些不靠谱的东西就能哄得人为他卖命!”姚平仲也是头一次见着稀罕事,有些奇怪地说。
“王爷,我也有事,可否告知?”这两个人正在犯嘀咕,那边一人却出列喊道。
“当然可以,尽管说来!”赵柽是韩世忠,笑笑说道,不知这小子又出什么幺蛾子。
“王爷,我别无所求,只想这功劳能实实在在的落在我们身上,王爷可敢答应?”韩世忠施礼说道,可这话听在忠勇军众军耳中却带有挑衅的意味。
“韩将军,我忠勇军中法纪森严,绝无冒功之事,更不会有功不赏,有罪不罚!”赵义瞪着韩世忠说道。
“你算干什么的,我问的是王爷不是你,你难道比王爷的官还大?”韩世忠却不怕他,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当然可以,如你能建功,不但免你之罪,还可以功行赏,本王绝不会没了你的功劳!”赵柽摆摆手让大家退回,不要与他争论,笑着对韩世忠说道。
“王爷可敢与小将击掌为誓?”韩世忠却不领情,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他也是真被哄怕了。
当年韩世忠所在之部在宋夏边界修了座天降山砦,可不久就被夏军攻占。这在相互拉锯战的边界本是件平常之事,韩世忠却觉得是种耻辱,他半夜起来独自一个人摸上了寨墙,手起刀落砍了两个西夏人。下了城想到,杀人要讲证据的,不然回去将官不认账,于是回身把两个人头切了下来,顺手又把天降山砦的护墙毡子割下来两块,带回了营里。这种有凭有据的事情他先后做了三次,可童贯却不认,不赏,最后还是大家不过了,联名请功,才给了他个‘进勇副尉’,这在大宋武职官阶中位居第二,不过是倒数的!
“大丈夫一诺千斤,有何不敢!”赵柽上前举掌与韩世忠重重的相击。
“好,王爷小将愿与前锋的众位兄弟一同登城,只要不死定首登灵州城头!”韩世忠单膝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