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了二三十个回合了,萧合达已经知道眼前这人虽是女子,刀法娴熟,控马的技术也是极好,武艺却不输于男子,而他此时正如赵柽所料,成了一只病猫,只是凭借着多年征战积累的丰富打斗经验在勉力支撑,想胜了她并不容易。
此时萧合达听到铁门关失守的消息,可谓震惊不已,铁门关一失,前方便是辽阔的平原,无险可守,以宋军的威势必将难以抵挡,即使能凭借高深的城墙保住灵州,那付出的代价也是惊人的。就在他心神恍惚的功夫,折美鸾抓住机会马往前窜,两马错蹬的瞬间,双刀齐下迎面劈了下来,萧合达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双手合刀上举硬拼。
折美鸾本是站在王爷身后担当护卫,却眼睁睁地着他中了萧合达的暗算坠马,这镫弩赵柽是头一次见,可她却深知其个头不大,其威力可不小。弓弦是用两根牛筋搅在一起,箭矢和弩机也是通体铁制,结构异常精巧,虽然射程有限,但是五十步之内能洞穿重甲,专门用于战场上暗算对手,更有甚者会在箭头上喂了剧毒,中者无不丧命
王爷中箭坠马瞬间,折美鸾的心像是突然被人摘走了似的,这时她才明白在自己的心中,那个曾经在深巷中舍命救她、金殿放泼与折家解围、缠着自己教授弓箭,以及后来与折家为丰州之事对自己不理不睬的‘顽童’,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已不可替代,所以含恨出手下尽是杀招,一心要为自己的‘心上人’复仇,现在得到了机会怎肯轻易放过。
‘当啷’一声脆响,三把刀碰撞在一起,折美鸾这次势在必得,倾尽了全身的力气,萧合达虽然勇猛,此时已到了灯枯油尽之机。虽然挡住了这一刀,但是也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被震得虎口开裂。口吐热血,伏在马背上抱鞍而过,要不是他将自己绑在马上,恐怕已经坠马。
“休走!”折美鸾得理不饶人。可两马交错而过,丧失了补刀的机会,只见折美鸾两腿用力一夹马腹,双刀入鞘,手一带缰。战马人立而起,她这时已经摘下雕弓,搭上雕翎箭,拧身回射,这几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忠勇军众人都喝了声彩,就这几下子。大家自愧不如。他们人中也许只有自幼习射的高宠能做到。
箭似流星赶月正中萧合达后心,直没箭羽,这箭居然射穿了萧合达的两层铠甲,可见力道之足。折美鸾这时已经回过马,抽刀在手,打马追上萧合达。一刀将其枭首,可怜一代猛将落得身首异处。命丧他国!此刻战场上也平静下来,折美鸾带来的家将那也都是精锐。想想他们以武传家,百年征战,手下怎么能没有点能征惯战之士,而赵柽的近卫营也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战力非凡,这点残兵败军早就被收拾的干干静静。
折美鸾打马回到阵中,只见王爷在人群中笑吟吟地着她,怔了一下,飞身下马扑到了他的怀中,“王爷,我以为你”她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喃喃地说道。
“呵呵,你以为我死了,所以杀他为我复仇,可此时我没死,萧合达却死了,死的是不是有些冤枉啊!”赵柽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
“王爷,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当时我真的认为你中箭了呢,我是不是很傻啊?”折美鸾听到大家的笑声,赶紧从王爷的怀中挣脱,躲在了赵信身边,羞红了脸低着头说道。
“哈哈,是够傻的”赵柽被折美鸾的憨样逗得大笑着说道,不过这笑声却是真心高兴,这个妞来是死心塌地的爱上了自己,可边上的赵信,有有些丧气,这个妞什么时候才会向自己坦白呢?
接到豹将夺占城门的消息后,接替王爷指挥的赵仁立刻调兵遣将进到铁门关下,而铁门关两名主将一死一逃,城中群龙无首,军心不稳,赵仁立刻把握住机会命令全军发起猛烈攻击。在忠勇军的全力攻击下,留城的夏军很快不支,溃出城去,尾随着嵬名安惠的足迹向灵州方向逃去!
赵柽这次没有例行休整,而是命令全军出击,追杀溃军,过了铁门关,翻越了青岭,便进入了河套平原,这里再无险隘,距灵州城不过二百里,河东军昼夜兼程,以急行军的速度追击。兵败如山倒,铁门关溃军再无法组织有效防御,在河东军的日夜追击下,得不到片刻安宁,被一次的迂回、穿插切断后路,在通往灵州的大路上遗尸百里,兵仗器械丢失殆尽。
八月初三,河东军经过两日追赶,终于兵至灵州城下,而前脚到的嵬名安惠这次吸取了铁门关的教训,对尾随而来的西夏溃兵闭门不纳,以防再被宋军借机袭城。数千溃兵在城下哭号,哀声震天,苦苦哀求,终无法进城,被河东军尽歼于城下,全城肃然